如果野人不遵守呢,将演变成流血和屠杀。“记住,”琼恩说道,“托蒙德的人又冷又饿,还担惊受怕。如同我们有些人仇恨他们,他们有些人同样仇恨我们。大家正行走在钢丝上,包括他们和我们。稍有不慎,我们都将跌入万劫不复。如果今天出现流血,最好不要是我们中的某人射出第一支箭,否则,我以旧神和新神的名义发誓:我将砍下第一个射箭那人的脑袋。”
他们用眼神、点头或喃喃低语回答他,诸如,“遵命”、“没问题”、“是,大人。”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起身扣上剑带,穿上保暖的黑斗篷,然后大步走入外面的严寒之中。
最后离开餐桌的是“忧郁的”艾迪·托勒特,他是夜间抵达的,同来的还有从长坟堡过来的六辆运货马车。“婊子坟”,如今黑衣兄弟们称之为要塞。艾迪被派来召集尽可能多的矛妇,只要他的马车能装下,然后带她们回去加入那里的姐妹们。
琼恩看着他扫荡完一大块夹着松软蛋黄的面包。再次看到艾迪忧郁的脸庞有种奇怪的欣慰。“修复工作进展如何?”琼恩问他的老事务官。
“再有十几年应该能做完,”托勒特用他那一贯忧郁的口吻回答道,“我们刚到的时候,城堡里老鼠泛滥成灾。矛妇们杀死了那些可恶的家伙。现在城堡里矛妇泛滥成灾,这些日子我都想要那些老鼠们回来。”
“你平时是怎么在埃恩·伊梅特手下做事的?”琼恩问道。
“通常是黑梅里斯(BlackMaris)为他服务,我大人。至于我,我有骡子,内特莱斯(Nettles)说我们是亲戚。的确,我们有同样的长脸,但我可远没有它们倔强。反正我从来不认识它们的母亲,我以名誉担保。”他吃下最后一口鸡蛋,叹口气道,“我就喜欢新鲜松软的鸡蛋,如果这事合大人的心意,不要让野人们把咱们的小鸡都吃光了。”
来到院子里,东方的天空才刚开始发亮,放眼望去见不到一丝云彩。“今天是个做这事的好天气,看来是如此,”琼恩说,“美好的一天,暖和晴朗。”
“长城将会哭泣。而冬天就要来了。这很反常,我大人。要我说,这是个坏兆头。”
琼恩微笑道,“那么雪天又如何呢?”
“更坏的兆头。”
“你想选哪种天气?”
“那种足不出户的天气,”‘忧郁的’艾迪说道,“如果大人高兴的话,我应该回去陪我的骡子们。我一离开,它们就会想我。我敢说它们比矛妇们更想我。”
他们在那里分开,托勒特往东路走,他的马车在那边等着,琼恩·雪诺走向马厩。萨丁已经为他的坐骑配好马鞍和缰绳等着他到来,一匹灰毛烈马,鬃毛又黑又亮像是学士的墨水。如果是出去巡逻,琼恩不会选择它作为坐骑。但今天早上最重要的是看起来有司令的派头,为此这匹公马才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