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猫儿经常在旧衣贩码头的码头和小巷为布鲁斯科叫卖牡蛎,蛤蜊,扇贝。现在有了破烂的衣服、凌乱的头发以及丑角才有的痣,她看起来和以前一点都不像。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远离大船和快乐码头还有其它那些猫儿以前经常出没的地方。
通过气味她能分辨出每一个旅店和酒馆,黑船员有海水的味道,Pynto则是酸葡萄酒、臭奶酪还有Pynto自己的臭味,他可是从来不洗头也不换衣服的。补帆者烟雾弥漫的空气里总是烤肉的香气,七灯妓院里充满着香薰的味道,而锦宫里则是梦想成为交际花的年轻女孩子们的香水味。
每个地方也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声音。Moroggo和绿色鳗鱼客栈晚上大都有歌手在唱歌,放逐者客栈则一般是就餐的人用他们含糊不清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唱着。Foghouse外面老是挤满了从蛇舟上面下来的船夫,他们就神、妓女以及海王是不是傻瓜这类问题争执不休。锦宫则安静的多,只有爱意的低语、丝绸礼服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女孩子咯咯的笑声。
贝丝每晚都在不同的地方乞讨,她很早就明白只要她的出现不是那么频繁,一般客栈的门房或酒店的老板就更容易容忍她的存在。她昨天晚上呆在绿色鳗鱼客栈外面,因此今天经过血桥之后她向右转(而不是向左)打算去旧衣贩码头的另一边的Pynto的店转转。尽管嗓门大而且有股臭味,但在他的咆哮声和从来不洗的脏衣服之下,Pynto有颗善良的心。经常在店里不挤的时候,他会允许她进去取暖,时不时的他还会给她一杯啤酒、一盘食物,还会对她讲他的故事。听Pynto自己讲,他年轻的时候是石阶群岛最臭名昭著的海盗,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跟人讲他过去的辉煌事迹。
今晚她很幸运,小酒馆几乎是空的,她要了火边的一个安静小角落,刚刚双腿交叉坐下,就感觉到有东西从她大腿上擦过。“又是你呀”盲眼女孩说。她挠了挠他耳朵后面,猫就跳到她腿上来,发出满足的呜呜声。布拉佛斯到处都是猫,尤其Pynto的店里最多。老海盗相信猫能带来好运,还能帮他的酒馆除去老鼠。“你认识我,是吗?”她低声说。猫们才不会被丑角的痣蒙骗呢,它们记得运河上的猫儿。
对盲女孩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Pynto今天心情不错,给了她一杯兑水的葡萄酒,一大块臭奶酪和半个鳗鱼派。“Pynto是个很好的人”他宣布,然后又坐下来抓着她跟她讲他掳获香料船的事迹,这些故事她已经听过几十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馆里人渐渐满了起来,Pynto很快就忙的不可开交不会再注意盲女孩,但他的一些常客会往她的讨饭碗里丢一些硬币。一些桌前坐着的是陌生人:满是血和油脂味道的伊班捕鲸者;两个头发里抹了香精的布拉佛斯人;一个来自罗拉斯的胖子抱怨Pynto的桌位对他的肚子来说太窄;最后是三个里斯人,他们是好心人号上的水手,船在暴风雨中受损严重,昨天才缓慢的驶到布拉佛斯,今天早上被海王手下的人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