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低语的威胁一样回归了,冰冷潮湿,扫过他的脸颊,扑打着湿透的船帆,翻滚着莫阔罗的深红袍子。提利昂的直觉提醒他及时抓住最近的栏杆。紧紧两秒,微风就演化称了嚎叫的狂风。莫阔罗喊了些什么,绿焰从他手杖的龙口中蹿出,覆盖了他的教员然后就在夜色里消失了。接着是暴雨,周围一片黑暗,一切都看不清了,前船楼和后船楼都在雨墙下遁形。有什么巨物扫过头顶,提利昂正巧看到船帆在两个人依旧挂在绳索上时就张起来了。接着他听到了一声碎裂声。哦,七层地狱,他反应过来,那肯定是桅杆。
他发现一根绳索于是紧抓着它,往活门口挣扎着,希望能摆脱风暴下到下面去,但是一阵狂风把他从地面拽起,将他摔在了围栏上,他赶紧抓住。雨水鞭打着它的脸让他睁不开眼。他的嘴又一次充满了血。他下面的船像一个努力拉屎的便秘者一样呻吟咆哮。
接着,桅杆碎裂了。
提利昂没看见,但是他听到了。接着又是一声碎裂声,引发了一场木头扭曲的尖叫,一瞬间空气中就充满了木质碎片。一个飞过的木片仅仅差半寸就刺到他的眼睛了,而另一个插入了他的脖子,第三片则穿过他的腿肚靴子屁股等等。他尖叫起来。但还是紧抓着绳索,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还有这番力气。他想起寡妇说过这艘船永远不会到达她的目的地。接着他就在雷鸣劲浪和木材的呻吟中狂暴而歇斯底里的大笑个不停。
等到风暴消退,幸存的乘客和船员都像雨后苍粉的蠕虫蠕动到地表一般爬回了甲板上,SelaesoriQhoran号完全是个破烂了,勉强浮在水面足足倾斜了十度,船身千疮百孔,船舱几乎被海水淹没了,桅杆只剩下一个比侏儒还矮的刺桩。即使是船首像也未能幸免;他的那只抱着卷轴的手臂折断。九个人失踪了,其中包括一个大副,两个火焰手指和莫阔罗本人。
班奈罗在他的火焰中看到的是这个么?当发现大红袍僧不见了时提利昂想,莫阔罗又看到了什么?
“预言就像个训练不足的蠢骡子,”他想乔拉·莫尔蒙抱怨。“看起来好像有点用,但是关键时刻直接对你的脑袋尥蹶子。那该死的寡妇知道这艘船不会到达目的地,她是警告过我们,说什么班奈罗在他的火焰里看到这些,只是我认为那意味着……好吧,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嘴唇扭曲了。“但实际上那个意思是说该死的风暴会拿我们的桅杆当焰火点,然后我们就可以漫无目的的漂过悲伤湾,知道食物告罄然后我们就可以人吃了。你认为他们会第一个剁掉什么?那头猪,那条狗,还是我?”
“要我的话,最吵的。”
船长第二天就死了,而厨师只多撑了三天。船员们所能做的只有保证这个破烂漂着。担任指挥的大副估计他们正在离雪杉岛南角不远的某处。当他放下船的小艇将他们拉向最近的岛屿时,其中一艘沉了,另一艘则割断绳索抛弃了总船和上面的所有同伴往北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