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确实有几块地方被剥了皮。”拉姆斯说。“是的,大人。我是个坏蛋,大人。厚颜无耻而且……”他舔舔嘴唇,努力回想自己还干过什么坏事。服侍和听命,他告诫自己,这样他就会留你一命,还能保住你身上剩下的零碎。服侍和听命,还有记住你是谁,臭佬,臭佬,押韵乖巧。“……作恶多端还……”
“你的嘴上有血,”拉姆斯打量着他,“你又啃自己的手指啦,臭佬?”
“没。没有,大人,我发誓。”臭佬有一次试图把被剥了皮的、疼痛难忍的无名指咬掉。拉姆斯大人从不简简单单地切断一个人的手指。他喜欢先把一根手指的皮剥掉,然后让裸露的肉风干,崩裂,溃烂。臭佬遭受过鞭刑,拷打和刀割,但那些痛苦的滋味都比不上剥皮之后随之而来的痛楚的一半。那种疼痛能让人发狂,谁也坚持不了多久。早晚受刑者会哀嚎,“求你,别再,别再,别再让它疼啦,把它切掉吧,”然后拉姆斯大人才会施恩帮忙结束这痛苦。这就是他们玩耍的游戏。臭佬了解这规矩,他的手和脚可以作证,但是那次他忘了规矩,想自己用牙齿终结那痛苦。拉姆斯不高兴了,因为这场冒犯,臭佬又付出一个脚趾作为代价。“我吃了一只老鼠。”他低声回答。
“老鼠?”拉姆斯的灰眼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恐怖堡所有老鼠都属于我的父亲大人。你怎么胆敢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拿去一只给吃掉?”
臭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不作声。说错一个字的代价就是一根脚趾,甚至是一根手指。迄今为止他已经丢掉了左手两根手指和右手小拇指;但右脚只少了一个小脚趾,与之相对的是左脚少了三根脚趾。有时候拉姆斯会戏言给他两边找回平衡。大人只是在开玩笑,他试图说服自己。他不想伤害我,他是这么告诉我的,只有我触犯了他的告诫他才会这么做。大人仁慈又和善,他本来可以把臭佬的脸皮剥掉,为了臭佬之前的胡言乱语,那时候臭佬还没搞清楚自己实际的名字和真正的处境。
“这变得太乏味了,”穿锁甲的大人说。“杀了他,办正事吧。”
拉姆斯大人给自己满上麦酒。“他会是我们庆典仪式上的一个亮点,大人。臭佬,我有条好消息要告诉你。我要成亲了。我父亲大人给我送来一个史塔克家的女孩。艾德·史塔克大人的女儿,艾莉亚。你还记得小艾莉亚,是吧?”
捣蛋鬼艾莉亚,他差点脱口而出。马脸艾莉亚。罗柏的小妹,褐发,长脸,瘦得皮包骨头,成天脏兮兮的。珊莎是个漂亮的女孩。他记得有次他以为艾德·史塔克大人会把珊莎嫁给他,认他为儿子,但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幻想。然而艾莉亚……“我记得她,艾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