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威吓性的吼叫和轻咬,那只母狼和跟班也屈服了,狼群是他的了。
猎物也同样是他的了。他逐个人嗅过之后,停在最大的那个前面,这个脸孔模糊的家伙一只手里紧握着黑铁,另一只手腕以下是空的,残肢裹在皮革里。鲜血正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狼用舌头舔着,舔过已经没了耳朵,只剩下鼻子和脸颊的残骸,然后把尖嘴拱进他的脖子里,把它撕开,大口吞咽起甜美的血肉,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
这个吃的差不多了之后,他转向下一个,挑着最可口的部位继续狼吞虎咽。树上蹲着的乌鸦瞪着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安静的像四周缓缓落下的雪花。其它的狼开始吃他剩下的;老狼最先,然后是那只母狼,最后是那个跟班。他们现在属于他了。他们是伙伴了。
不,男孩在低语,我们另有伙伴。“淑女”死了,“灰风”可能也死了,但还有“毛毛狗”,“娜梅莉亚”和“白灵”,还记得“白灵”吗?
落雪和正大餐的狼渐渐隐去。暖风拂过他的面庞,像妈妈的亲吻。火,他想,烟。他的鼻子抽动,闻到了烤肉的香味。然后树林退去,他又回到了长厅,回到了那个残废的男孩身上。梅拉·黎德正在翻动着在火苗上烤着的一大块生肉,烤得吱吱作响。“正是时候,”她说。布兰用他的手背揉揉眼睛,扭动着身体靠着墙坐了起来。“你差点睡过了晚宴。游骑兵发现了一只母猪。”
在她身后,阿多撕扯着一块还没烤好的猪肉,上面还带着血丝,肉汁顺着他的胡子往下流着,他的指缝当中冒着热气。“阿多,”他边啃边嘟囔着,“阿多,阿多。”他的剑扔在身边的地板上。玖健·黎德小口地啃着他那块肉,每口都要嚼个十来下才会咽进去。
那个游骑兵杀了一头猪。“冷手”站在门边,一只乌鸦落在他的肩上,他俩都凝视着篝火,四只黑色的眼睛映出跳动的火焰。他不用吃东西,布兰想了起来,他惧怕火。
“你说过不能生火?”他提醒游骑兵。“周围的墙会遮住它,而且黎明快来了。我们就要启程了。”
“那些人怎么样了?我们身后那些敌人?”
“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他们是谁?野人吗?”
梅拉翻动着肉,开始烤另一面。阿多不停地啃着,嚼着,高兴地哼哼着。只有玖健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冷手”扭过头来盯着布兰说。“他们是敌人。”
是守夜人的汉子。“你杀了他们。你和那些乌鸦。他们的脸都被撕破,眼睛被叼走了。”冷手没有否认。“他们是你的弟兄。我看见了。狼撕破了他们的衣服,但我仍然能认出。他们的披风是黑色的,就像你手的颜色。”冷手还是一言不发。“你是谁?你的手为什么那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