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夫人将剑搁置一边,开始读信。
“给我这把剑是有正当用途的,”布蕾妮说,“詹姆爵士立过誓,向凯特琳·史塔克……”
“……然后叫朋友们割了她的喉咙,”穿黄斗篷的大个子说,“我们都了解弑君者和他的誓言。”
没用,布蕾妮意识到,跟他们解释没用。尽管如此,她仍然说下去。“他答应凯特琳夫人交还她的女儿们,但等他到达君临城,她们已不在了。詹姆派我出来寻找珊莎小姐……”
“……假如你找到那女孩,”年轻的北境人问,“拿她怎么办?”
“保护她。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大个子哈哈大笑。“那是哪里呢?瑟曦的地牢?”
“不。”
“随你怎么否认。这把剑说明你在撒谎。难道要我们相信兰尼斯特家会把黄金红宝石的剑交给敌人?要我们相信弑君者请求你把女孩藏起来,不让他自己的孪生姐姐找到?我猜那张带有小国王印鉴的纸只不过是以防万一,在你需要擦屁股时用的吧?还有你那些同伙……”大个子转身招招手,土匪们让出一条通路,两名俘虏被带上来。“男孩是小恶魔的侍从,夫人,”他向石心夫人报告,“另一个是‘血腥’蓝道的直属骑士,双手沾满鲜血。”
海尔·亨特被打得很惨,脸肿得几乎认不出来。在他们的推搡下,他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差点跌倒。波德里克抓住他的胳膊。“爵士,”看到布蕾妮,男孩悲惨地说。“小姐,我是说。抱歉。”
“你没什么可抱歉的。”布蕾妮转向石心夫人。“不管你认为我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波德里克和海尔爵士都没参与。”
“他们是狮子,”独眼人道。“这就够了。我说吊死他们,塔利已经绞死了第二十个我们的人,是时候吊几个他的人了!”
海尔爵士朝布蕾妮无力地微笑。“小姐,”他说,“当初我提出婚约时,你应该答应的。现在嘛,恐怕到死你都还是个处女,而我则是个穷人。”
“放他们走吧。”布蕾妮恳求。
灰衣女人没回答。她端详着剑、羊皮纸以及铜铁王冠,最后把手伸到下巴下面,抓住脖子,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样。但她开口说话了……嗓音断断续续,饱受折磨,似乎来自喉咙,嘶哑喘息,很像临死前的喉音。那是被诅咒者的语言,布蕾妮心想。“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她问你这把剑的名字。”穿羊皮短上衣的年轻北境人说。
“守誓剑。”布蕾妮答道。
灰衣女人的指间发出嘶嘶声。她的眼睛仿佛阴影中燃烧的两颗红炭。她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