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莎原本期盼乔佛里会和王后在一起,可惜她的白马王子没来,反倒是三位重臣在场。派提尔·贝里席伯爵坐在王后左手,派席尔国师在桌子另一边,浑身花香的瓦里斯伯爵则在他们周围晃来晃去。她突然恐惧地发现他们都身着黑衣,那是丧服的颜色啊……
王后穿了一件高领的黑丝礼服,上身缝缀了上百颗暗红宝石,从脖颈直覆到胸部。宝石被琢磨成泪滴的形状,一眼望去,王后仿佛正在泣血。瑟曦见到她,脸上露出珊莎所见过最甜美、却也最哀伤的微笑。“珊莎,我的好孩子。”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见我,很抱歉我到现在才找你来。只怪最近诸事纷乱,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想我的手下没让你受委屈罢?”
“陛下,每个人都对我们既照顾又友好,非常感谢您的关心,”珊莎彬彬有礼地说,“只不过,嗯,没有人愿意跟我们说话,或者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瑟曦似乎颇感困惑。
“我们把那个管家的女儿送去跟她一起住,”柏洛斯爵士道,“我们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王后皱起眉头。“下回记得先问,”她口气锐利地说,“天知道她朝珊莎脑子里鬼扯些什么。”
“珍妮她吓坏了,”珊莎说,“整天哭个不停。我答应帮她问可不可以让她见见她父亲。”
派席尔老国师垂下眼睛。
“她父亲没事吧?”珊莎焦急地说。她知道外面发生过打斗,但总不会有人伤害一个做管家的人吧?维扬·普尔平日可是连剑都不配的。
瑟曦王后依次扫视每位重臣。“我可不希望珊莎受到无谓的惊吓。诸位大人,我们该如何来安顿她这位小朋友呢?”
培提尔伯爵往前靠。“我来给她找个地方吧。”
“不要留在城里。”王后说。
“你当我是笨蛋不成?”
王后没理他。“柏洛斯爵士,劳驾您护送这位小妹妹前往培提尔大人住处,并吩咐他的手下妥善照顾,直到他回去为止。就跟她说小指头会带她去见她父亲,这样该能安抚她的情绪。我希望你在珊莎回去之前将此事办妥。”
“遵命,陛下。”柏洛斯爵士道。他深深一鞠躬,笔直地跃起身,抖着身后的白披风离开。
珊莎被搞糊涂了。“我不懂,”她说,“珍妮的父亲他人在哪里呢?柏洛斯爵士为何不直接带她去见他,反而要培提尔大人带她去呀?”她本已立志要有淑女风范,要像王后那般温柔,像母亲凯特琳夫人那般坚毅,但这会儿她突然又害怕起来,甚至担心自己会掉下眼泪。“您要把她送到哪儿?她是个好女孩,什么也没做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