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提利昂柔声唤她。实际上,她算不上什么小姐,但是对于她那愚蠢的名字他依旧说不出口,而他也不准备叫女孩或者侏儒。
她向后缩了缩。“我……我没看到你。”
“好吧,我是很小。”
“我……我不太舒服……”她的狗吠叫。
为悲伤而恶心,这是你的意思。“若如要我的协助的话……”
“不。”她就像她转身离去那样飞快的拒绝了,退回她下面她和她的猪和狗一起待的那个舱位。提利昂没法责备她,那些SelaesoriQhoran号的船员在他上船时已经娱乐够了;毕竟一个侏儒象征着好运。他的头不停地被狠狠揉搓,而他还没成秃子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但是对待佩妮的反应就有些复杂了。她是个侏儒没错,但她同时也是个女人,而带女人船会招致厄运。相对于每一个试图揉她脑袋的人来说,就有三个人在她经过时低声咒骂。
见到我就好比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他们希望砍掉我的脑袋但不幸的是那是她哥哥的,而我却坐在这里像个该死的兽形滴水嘴,流出的皆是些空洞的安慰。换做我是她,除了把我丢到海里别无他求。
他除了对女孩报以遗憾外还有什么呢?他不应在瓦兰提斯经历那种恐怖,甚至比她哥哥所受的要更甚。上次他看见她还是在他们离港前,她双眼因为痛哭而红肿,像是两团红色的圆洞嵌在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一直到他们扬帆起航前她一直把自己锁在舱里,和她的狗猪呆在一块,但是晚上他们能听到她的啜泣声。就是昨天他还听到一个大副说他们应该在她的眼泪淹了船之前把她丢下海。提利昂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当晚祷结束而船员们又再一次散开回到他们的岗位或者去填饱肚子喝点朗姆酒或直接翻回吊床休息,莫阔罗依旧如他每晚所作的一样待在夜火旁边。这个红袍僧白天休息而在黑暗的时段中则一直清醒的看顾他神圣的火焰,这样在黎明时太阳才会回归他们。
提利昂蹲在他对面烤手以应对夜寒。莫阔罗则一直盯着摇摆的火焰,陷在某种思绪当中。他能像他声称的那样看见未来么?若是这样的话,那真是个可怕的天赋。过了好一会儿神僧抬起眼直接对上了提利昂的。“雨果·希山,”他说,严肃地微微颔首。“你是来和我一起祈祷的吗?”
“有人告诉我长夜黑暗处处恐怖。你在火焰里看见了什么?”
“龙们,”莫阔罗用维斯特洛伊通用语说。他说的很好几乎听不出一丝口音。毫无疑问这是大神僧班奈罗选择他将拉赫洛的信仰传递给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原因之一。“年龄大的龙与年纪小的龙,真龙与伪龙,光敏与黑暗。而你,一个有着巨影的小个子男人,在他们中间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