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风吹团在奴隶湾岸边安营扎寨。青蛙抽到值第一班岗,被派去守卫马队。恰好在日落之后杰瑞斯去那里见他,其时,半轮明月照耀在海面上。
“大人物也应该来这儿,”昆汀说。
“他去拜访老骨头比尔,输掉他的银币。”杰瑞斯说。“让他远离这些。他会照我们说的去做,即使他不太喜欢。”
“不。”情况越来越复杂化,对此昆汀自己并不喜欢。乘坐一条人满为患的船扬帆远航,在风浪中颠簸,吃着爬有象鼻虫的硬面包,喝着黑焦油朗姆酒醉倒在甜蜜忘川,睡在一堆发霉的麦杆上鼻孔中充斥着陌生人的恶臭……所有这些他都预料到了,当他在瓦兰提斯往那一小张羊皮纸上画押时,发誓他的剑为破烂亲王服务一年。那些忍受的艰辛,所有的冒险经历。
然而彻底的背叛将接踵而至。渊凯人从旧瓦兰提斯雇他们为黄色城市打仗,但现在多恩人打算叛逃转投另一方。那也意味着撇下自己的新战友。风吹团没有昆汀会选择的那种同伴,但他曾与他们一起漂洋过海,分享他们的肉和酒,与他们并肩战斗,交换故事用他理解不多的那些谈话。如果他所有的故事都是谎言,好,那是通往弥林的代价。
它不是你称之为荣誉的,杰瑞斯警告他们,回到商人之家。
“现在丹妮莉丝可能在前往渊凯半路上,身后跟着一只军队,”昆汀说,当他们走在马群之中。
“她可能,”杰瑞斯说,“但她没有。我们已经听到这样的话。阿斯塔波人曾确信她会带着她的龙南下突破重围。她那时没有来,现在也不会来。”
“我们不可能知道,不确定。我们需要偷偷地离开,在我们最终攻打那位我前往求婚的女人之前。”
“等到了渊凯。”杰瑞斯朝丘陵打了个手势。“这些土地属于渊凯人。没人喜欢,没有人想要给三名逃兵食物和住处。渊凯的北部,那里是无主之地。”
他没有错。即便如此,昆汀感到不安。“大人物交了太多的朋友。他清楚计划我们总得要溜走,前往丹妮莉丝处,但抛弃他的战友,他不会感觉良好。如果我们等待得太久,那会感觉好像我们在战争前夕当逃兵。他决不会那样做。你和我一样了解他。
“无论何时离开我们做都是当逃兵。”杰瑞斯争辩,“而且破烂亲王对逃兵的看法不容乐观。他会派出追兵,如果被他们抓到我们只有求七神保佑了。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他们只会砍掉我们的一只脚以确保我们再也不会逃跑。如果我们倒霉,他们会把我们交给漂亮的梅里斯。”
最后那句话使昆汀踌躇。漂亮的梅里斯令他恐惧。一名维斯特洛女人,但比他还要高,差一拇指六英尺。二十年自由军团生涯摸爬滚打之后,她没有了任何漂亮之处,内心或是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