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替克里昂向我求婚,我就用这拖鞋招呼他的脑袋,丹妮心道。不过这次,阿斯塔泊的使臣总算没有再提求婚一事。
可他话题一转说道:“现在时机成熟,阿斯塔泊和弥林应一同结束‘贤主’在渊凯的暴政,他们乃是一切自由之民的死敌。伟大的克里昂命我转告陛下,他与麾下新的无垢者已经整装待发。”
新的无垢者是个恶心的闹剧。“克里昂王最好打点自己的庄园,不必劳心渊凯的家务。”这并不意味着她对渊凯有任何好感。事实上,她已越发后悔当初在击溃渊凯大军之后,没有一举拿下那座黄石城池。她前脚刚走,“贤主”们后脚就复辟了奴隶统治,现在正忙着加税征兵,还四处结盟来对抗她。然而那个自封的克里昂王同样是一丘之貉,他也在阿斯塔泊复辟了奴隶统治,唯一的区别就是先前的奴隶变成主人,而先前的主人则沦为奴隶。他还是一个侩子手,双手沾满血腥。“我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对战争之道知之甚少,”她继续说道。“不过据说阿斯塔泊人还在挨饿。克里昂王率领他们出征之前,总得先让他们填饱肚子。”她挥了挥手,伽尔躬身退下。
“陛下,”雷兹纳克问道。“您是否要召见尊贵的希兹达尔·佐·洛拉克?”
又是他?丹妮点了点头,希兹达尔便大步上前。这是位非常瘦削的高个男子,琥珀色的皮肤光洁得近乎无暇。在他躬身行礼的地方,不久前还躺着“坚盾”的尸体。我需要此人,丹妮提醒自己。希兹达尔是名富商,在弥林交游甚广,与狭海对岸的关系更不简单。他游历过沃兰提斯、理斯和夸释,在托洛斯和伊莱黎亚都有亲朋,据说在新吉斯也有些影响。而渊凯人正试图在那里煽动对丹妮的敌意。
而且他很富有,富可敌国,富名远播…
如果我答应他的请求,他会更加富有。丹妮下令关闭城内的角斗场之后,那些场馆的价值一落千丈。希兹达尔乘机大肆收购,现在已买下了弥林一大半的场馆。
这个贵族把两侧的头发盘成了翼形,整个头彷佛展翅待飞一般。颌下的赤褐长须上挂着不少金环,衬得他的长脸愈加细长。他身着一件紫色礼服,上面缀满珍珠和紫晶。
“陛下应该知道我为何前来。”
“为何?”她回应道。“除了烦我,你并无其它理由。我拒绝过你多少次了?”
“五次,陛下。”
“那么现在是第六次。我不会同意角斗场重开。”
“如果陛下愿意听听我的理由…”
“我听过了。听了五次。你有新的理由?”
“旧的理由,”希兹达尔承认道。“不过是新的措辞。恭敬而动听的措辞,更容易打动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