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你的话做,”丹妮承诺。
“您进去之后,将发现房里有四道门,除了进口,还有另外三扇。请走右边,每次都选右边第一扇门。遇到楼梯,就往上爬,决不向下,也决不要走右边第一扇门之外其他的门。”
“走右边的门,”丹妮重复。“我明白了。当我离开时,就反其道而行之?”
“万万不可,”俳雅·菩厉说。来去相同,总是向上,永远走右边的门。其他的门或许会自动开放,您将看到许多搅乱思绪的事物:有的美丽,有的可怕,有的惊奇,有的恐怖。种种图像和声音,或存在于过去,或尚未到来,甚或不会发生。您经过时,房间的主人和仆从会跟您说话,您可以回答,也可以不予理睬,一切悉听尊便,但到达觐见室之前,决不能进入任何房间。
“我明白了。”
“当您最后来到不朽者的房间,请千万保持耐心。我们短暂的生命对他们而言如飞蛾扑翅一般渺小。您只需仔细倾听,将每个字铭记在心。”
于是他们来到门前——那是一张椭圆的大嘴,嵌在一堵人脸形状的墙上——一位丹妮毕生所见最矮的侏儒正等在门口,身高还不到她的膝盖,脸皱巴巴地挤成一团,鼻子则高得出奇。他穿着紫蓝相间的华丽服饰,粉红小手中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了一只细长的水晶杯,内盛浓稠的蓝液。这便是夜影之水,男巫的美酒。“喝吧,”俳雅·菩厉催促。
“我的嘴唇会变蓝吗?”
“一杯只会使您耳聪目明,如此方能感受展现在前的真理与智慧。”
丹妮举杯至唇。呷第一口的滋味就像混合墨汁的腐肉,恶心无比,但当她吞咽而下,它却在她体内活动起来。一丝丝卷须在胸中扩散,仿佛烈焰缠绕心脏,舌尖则油然而生蜂蜜、茴香和奶油的味道,既像母亲的乳汁和卓戈的精液,也像鲜红的肉、温热的血和熔化的金。它尝起来有她所知的一切滋味,却又非其中任何一种……随后杯子就空了。
“您可以进去了,”男巫说。丹妮将杯子放回仆人的托盘,走了进去。
她发现自己进入一间石厅,四面墙上各有一扇门。她毫不犹豫地踏进右边的门。第二个房间和第一个房间完全相同。她再次选择右边的门,推开后,看见的是又一间四扇门的石室。我身处巫术之中。
第四个房间不是方形,而是椭圆形,墙壁也不再是石头,而是虫蛀的木板。它有六个出口而不只四个。丹妮照旧选了最右边那个,进入一条长而昏暗的走廊。天花板很高,右边是一排冒烟燃烧的火炬,发出橙色的光芒,但所有的门都在左边。卓耿展开宽阔的黑翼,扇动陈腐的空气。它飞了二十尺,突然“砰”的一声,狼狈地栽下来。丹妮大步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