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他唤她,“这是谁?”
歌手抬起头。“大家管我叫银舌西蒙,大人。我是个演员,歌手,说书人——”
“还是个大傻瓜,”提利昂替他说完。“我进门时,你叫我什么?”
“叫什么?我是……”西蒙的银舌似乎成了铅舌。“首相大人,我是说,真是荣幸……”
“聪明人就会假装不认识我,这虽然骗不过我,但你总该试试。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知道我可爱的雪伊,你知道她住哪儿,你还知道我会在夜里单独造访。”
“大人!我发誓,决不告诉任何人……”
“至少这点我们有共识。祝你晚安。”说罢,提利昂带雪伊上楼。
“这下我的歌手再也不会唱歌了呢,”她撒娇道,“您把他的声音全吓跑了。”
“一点点恐惧,有助于他酝酿高音。”
她关上卧室门。“您不会伤害他,对不对?”她点燃一支薰香蜡烛,跪下来替他脱鞋。“您不来的晚上,他的歌给我安慰。”
“我当然希望每晚都能来,宝贝。”他一边说,她一边替他按摩脚掌。“他唱得怎样?”
“不好也不坏,算是凑合吧。”
提利昂掀开她的长袍,将脸埋进她的双乳。即便整个城市像猪圈一样发臭,她的胸前却总是芳香。“你喜欢就留着他,但要看紧,不许他在城里乱晃,到酒馆里说三道四。”
“他不会——”她刚开口,嘴巴就被提利昂的唇封住。
今天,话已经说得够多,他只想在雪伊双股之间寻求那简单甜蜜的欢愉。至少在这儿,他受欢迎,他被需要。
事后,他把胳膊从她头下抽出,穿上外衣,走到花园。半个月亮照得果树的叶子银光闪闪,亦倒映在石头浴池的水面上,波光荡漾。提利昂径自在水边坐下,右边某处,一只蟋蟀啾啾呜叫,此情此景,真令人舒适自在。好平静啊,他心想,但能维持多久呢?
一阵臭气突然袭来,他转过头。雪伊站在门边,穿着他送的银袍。我爱上一位白如冬雪的少女,月光映在她的耳鬓。在她身后,有一个胖胖的乞丐,穿着打补丁的肮脏袍子,光脚上裹了层泥,脖子上用皮绳挂了个碗,就像修士佩戴水晶一样。他身上的味道足以呛死一只老鼠。
“瓦里斯大人来见你,”雪伊宣布。
乞丐朝她惊愕地眨眨眼。提利昂大笑,“真想不到,连我都没认出,你怎么知道的?”
她耸耸肩,“他还是他。只是穿着不同。”
“不止如此,模样、气味、走路方式通通都不一样,”提利昂道。“大多数男人都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