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艾莉亚心想,你再也不会了。但她还是奔跑起来。北方的古老诸神指引着她的脚步。去酿酒房的半路上,当她从连接寡妇塔和焚王塔的石拱桥下经过时,听见刺耳的嚎笑。罗尔杰跟另外三人从拐角转出来,他们胸前都缝有亚摩利爵士的狮身蝎尾兽徽章。他一见她,便止了步,朝她咧嘴笑,用来掩盖脸上空洞的护鼻底下,露出满口弯曲棕黄的牙齿。“尤伦的小骚货,”他叫她。“这下我们终于明白那黑衣杂种干嘛带你去长城了,对不对?”他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你那根棍子呢?”罗尔杰突然问,笑容刹时消失,“记得我说过要拿它活活干死你。”他走近一步。艾莉亚慢慢后退。“我没链子拴着,你这小王八蛋就吓破了胆,对吗?”
“我救了你的命。”她努力跟他们保持距离,准备在他出手抓她之前逃走,迅如蛇。
“哦,为表示感谢我该多干你一次。说,尤伦是干你下面,还是喜欢你紧绷绷的小屁眼?”
“我在找贾昆,”她说,“有口信给他。”
罗尔杰突然顿住。他眼中……该不会他害怕贾昆·赫加尔吧?“在澡堂!别挡道!”
艾莉亚赶紧转身跑开,疾如鹿,她的双脚掠过鹅卵石面,一路朝澡堂飞奔。贾昆泡在浴盆里,女仆从他头上冲淋热水,蒸汽在周围升腾。他一边红一边白的长发披散在肩,湿漉而沉重。
她蹑手蹑脚走上前,静如影,但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女孩像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但某人还是听见了,”他说。他怎么能听见呢?她疑惑地想,而他似乎连思想都听得到。“对某人而言,皮革摩擦石头就跟吹号一般响亮。聪明的女孩不穿鞋。”
“我有个口信。”艾莉亚迟疑地看了看女仆,她似乎不打算回避。于是她俯身靠过去,嘴巴凑着他的耳朵。“威斯,”她轻声说。(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
贾昆·赫加尔的眼睛再度合上,他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似乎快睡着了。“告诉大人,某人随叫随到。”他的手突然一抖,把热水朝她泼来,艾莉亚赶紧跳开,才没淋成落汤鸡。
接着她把威斯的话告诉特佛贝利,酿酒师气得破口大骂:“你去告诉威斯,我的小子们都不是闲人,你告诉他,告诉这个满脸疖子的混蛋,七层地狱结冰之前,他别想再喝我一杯麦酒。一个小时之内,他不把木桶送来,我就报告泰温大人,等着瞧吧!”
当然,艾莉亚回报时省略了“满脸疖子”这部分,但威斯依旧气得发疯。他怒气冲冲,骂骂咧咧,但最终还是找来六个人,嘟嘟囔囔地命他们把桶送去酿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