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人往这边过,”柠檬说。
“呃,我明明叫他们朝这边走。你们一定喝醉了,要么就是睡过头。”
“我们?喝醉了?”汤姆深吸一大口麦酒,“从来不会。”
“你们可以自己干,”柠檬告诉老板娘的丈夫。
“凭什么,凭这孩子?我再说一遍,我家老婆子当时去羊肠镇帮芬穆生崽了,多半就是你们这帮家伙让那可怜的女孩怀上的。”他酸溜溜地看了汤姆一眼。“看什么?就是你!我敢打赌,是你用那把竖琴,弹些个悲伤曲子,好让可怜的芬穆脱衣服。”
“如果唱歌弹琴能使姑娘脱下衣服,感受温暖明媚的阳光,这难道是歌手的错吗?”汤姆反问。“此外,她看上的是安盖。‘我能摸摸你的弓吗?’我听她问,‘噢噢噢,它又滑又硬,拉一拉成不成?’”
那丈夫哼了一声,“是你还是安盖,都没差,反正跟我一样该为丢马负责。我说,他们有三个,我一个怎么对付得了三个?”
“三个?”柠檬嗤之以鼻,“一个是女人,一个戴铁链,你自己说的。”
那丈夫扮个鬼脸,“大个子女人,穿得象男子。而那戴铁链的……我讨厌他的眼睛。”
喝酒的安盖笑道:“我不喜欢谁的眼睛,就射穿它。”
艾莉亚忆起擦过耳边那支箭,忽然很想拜他为师。
那丈夫却不为所动,“长辈说话时安静点!喝酒就是,管住舌头,否则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一勺子。”
“哈,老大爷,怕大嫂的该是你吧。好啦,至少喝酒不要你教。”他边说边咽下一大口,以兹证明。
艾莉亚也喝了一大口。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喝溪水和坑洞里的水,还有混浊的三叉戟河水,而今麦酒就象以前父亲在特殊场合才准她啜饮一杯的葡萄酒般可口。厨房飘出的香气让她垂涎欲滴,她强迫自己思考那艘小船。驾船比偷船难。只等他们睡着……
小男孩拿着几大轮面包出现。艾莉亚忙不迭地扯下一大块,咬将下去。又粗又硬,不好吃,底部还烤焦了。
热派尝了一口,做个鬼脸。“这面包太糟糕,”他说,“不仅烤糊了,里面还是硬的。”
“蘸点肉汤会好一点,”柠檬道。
“见鬼,才不会咧,”安盖说,“蘸点水只能保你的牙不被嘣掉。”
“妈的,小子,你要么吃了它,要么继续饿肚子,”那丈夫道,“我他妈看起来像面包师吗?你来就能做好啦?”
“我当然行,”热派说,“这很容易。你捏面团捏得过头了,所以嚼起来才这么硬。”他又喝下一口麦酒,开始大谈特谈面包、馅饼和烘饼——这些他最钟爱的东西。艾莉亚翻翻白眼。